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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毯:寻找散落的古代符号 流淌在血液里的美学

虎毯,藏毯中最古老的图案之一,它包含着藏族人对老虎的敬重与崇拜,成为尊贵与守护的象征。这门千年古老工艺,曾几度面临失传,留存至今的古虎毯仅剩200张左右,纽约时报曾发表评论称:“西藏虎毯,比老虎还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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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壬寅虎年,亦是藏历水虎年,醍醐荣幸与喀瓦坚藏毯一起呈现「西藏虎毯新春特展」。愿这来自西藏的高贵生灵,为你的新年带去智慧、勇气,与温柔守护。

当你注视这鲜艳夺目的藏毯,仿佛能感受到它的召唤,穿越岁月与时光长河,生生不息。自藏族织毯工艺诞生的2600年历史以来,它已成为藏族古老又新潮的一种珍藏所在。

藏毯,藏语中统称“仲木仔”。藏毯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史书记载,大约3500年前,甘、青、藏地区就有许多羌人部落活动。他们掌握了熟练的毛纺织技术,编织的毛布薄者作衣蔽体,厚者作席、作被以御寒。这些羌民的一部分就是藏民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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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毯的诞生

产生于公元前6世纪的藏族地毯正值中国历史上的战国时期,在秦穆公、秦献公两次征伐西戎的战争中、生活在今青海、甘肃地方的部分羌人部落不得已开始大规模向南、或向南再向西的迁徙运动。

生活在今甘青地区的西羌人在公元前2200年时已经发明了栽绒地毯的工艺、迁徙的人群在进入今西藏高原、滇西高原的同时,栽绒地毯这种羌人的生活用品也随之而入。直到今天,西藏各个地区的地毯匠人依旧使用传统的工艺从事地毯编织。如今国际权威机构将藏族地毯列为世界三大地毯之一,即使用8字扣结的土耳其地毯、使用马蹄扣结的波斯地毯、有着复杂扣结工艺的藏族地毯。

然而西方学者有所不知、在藏族地毯的编织工艺中早已包含了土耳其地毯的8字扣结、和波斯地毯的马蹄扣结工艺了。同时,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U形扣结直至今天,依然与上述另外两个扣结工艺广泛地存在藏族地区的栽绒地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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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形扣是以U字形方式固定在毛布的经纬线上,进而生产出一种叫做织皮的起绒织物,这便是藏毯雏形的尺不戒。

藏族地毯在数千年的发展过程中不仅保留了地毯发源马家窑文化符号,它还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融合了原始苯教、藏传佛教等相关符号。例如,藏族地毯中时常出现的龙、蛇、鱼符号就是古老的万物有灵论。

此前,国际学术界一致认为藏族地区只有1000年的栽绒地毯编织史。同时他们普遍认为历史如此短暂的藏族地毯之所以在市场受到追捧,主要原因就是其色彩与图案的与众不同。例如虎皮纹在地毯中编织藏传佛教的金刚杵符号,这是自吐蕃时期开始的地方文化与藏传佛教文化完美结合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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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皮纹饰地毯就已经发现的文献记载已经有1300年的历史,吐蕃时期一位将军获得虎皮纹饰马鞍毯,也需要经过一个严谨的审批手续。藏族地毯的辉煌并不仅仅在于其外表,更是在其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

首先,藏族地毯作为中国地毯的重要支系,在其千年漫长的岁月中不仅保留了古老的编织工艺以及来自雍州、梁州的马家窑文化符号,更珍贵的是它在吐蕃时期及藏传佛教统领时期创造了众多地域性文化符号且保留至今。

这些年来,为了研究藏族地毯符号与藏民族文化的关系,我一个人背起行囊,在川藏公路、青藏公路、新藏公路沿线,藏北、藏南、藏东以及藏夷走廊地区寻觅,也在石渠、玉树及阿尼玛卿山等地方考察,去寻找那些散落在村落、寺院的古代符号,试图论证它们的来源以及它们与藏族地毯符号的历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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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散落的古代符号

陆晋生,中国藏毯文化理论体系的奠基人。1988年起独自走遍中国西部、西南部与地毯相关的9个省区,对社会与民俗进行系统地考察。2004年深入西藏阿里的古格遗址,开始了对藏族地毯史长达15年的考察与研究的历程。2018年底,出版了《藏族美术集成.工艺美术.织毯卷.<藏族地毯简史>》一书。

这些年来,为了研究藏族地毯符号与藏民族文化的关系,我一个人背起行囊,在川藏公路、青藏公路、新藏公路沿线,藏北、藏南、藏东以及藏夷走廊地区寻觅,也在石渠、玉树及阿尼玛卿山等地方考察,去寻找那些散落在村落、寺院的古代符号,试图论证它们的来源以及它们与藏族地毯符号的历史关系。

如今学者普遍认为,西藏高原的阿里地区曾经是古象雄国的中心区域。大约在5000年前的某个时刻,先民们将一个既有老虎皮纹饰又有豹子皮纹饰的动物皮符号镌刻大山之上,在那盛大的祭祀典礼中这个“大头虎皮”纹饰就已经成为重要的标志了。今天这个符号依然保留在阿里地区日土县多玛区北约25公里的恰克桑山断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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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2004年深秋专程从北京到达阿里日土县寻找这个古老的符号,结果因大雪封山无法到达恰克桑山而最终未能如愿。虽然我没有能够亲眼目睹石器时代的虎皮纹饰的岩画,但我深信阿里人对具有5000年历史的老虎崇拜不会中断,那种精神一定以某种方式存在于这千山万水之中。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又于2010年及2015年两次来到阿里的札达县,并在居住3个月里的时间里进行了大量的考察。

时间是真理的执行者,如果一个人为了某个目标而不惜代价夜以继日四处奔波的话,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此间,我不仅在托林古寺遗址的残墙上发现了9世纪刻画的虎皮纹痕迹,同时还在札达县城亲眼目睹了今天的人们是如何使用古老的方式在新房的外墙上制作虎皮纹符号的过程。

那外墙上新鲜的虎皮纹符号,使我回想起西藏高原的地毯匠人们是如何一遍又一遍地将虎皮纹符号编织在栽绒地毯上。那些被他们编织成精妙绝伦的老虎皮符号就那样灿烂地闪耀着藏民族文化的光芒,从人称“阿里荒原”的地方日夜不停地向外蔓延,最终走向了世界。

每次结束西藏高原考察回到北京后,我总会站在紫禁城旁车水马龙的街头,不由自主地向西眺望,眺望西藏高原上那些高山大水,想念那些附有民族特色的栽绒地毯。在藏族地毯中,那些或隐约,或鲜明的符号就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让我敬仰。也正是这样的星星,引来天下众人内心的敬仰与爱戴之情,才使得藏族地毯变作一枚又一枚精准的艺术文化符号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传播着。

流淌在血液里的美学

藏毯按质地大体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用耗牛绒捻纺的毛线和羊毛套织而成的长毯,质地柔软、重量轻,适宜在藏南气候温和的地方使用。第二种是用绵羊细毛捻的毛线织成,有素色和花样两种,花样藏毯用彩色毛线织成,毛毯较薄,城市居民普遍喜欢。第三种是用无染料牦牛毛和羊毛线混纺织,混纺好的藏毯黑白分明,粗厚耐磨耐脏,深受农牧民的欢迎。

作为藏族地区的独特艺术形式,如果说唐卡早以宗教意义闻名于世,那么藏毯便是雪域高原生活中的艺术品,与藏族人的日常生活密不可分。在西藏,无论是大山里的古镇村落,还是现代化的摩登都市,几乎每家每户都可见藏毯的身影。

藏毯:寻找散落的古代符号 流淌在血液里的美学

藏族地区海拔高,气候寒冷多变,且多以居住帐篷的游牧民族为主。藏毯的起源,可以说是为了应对雪域高原的恶劣环境而生。他们就地取材,以羊毛为原料制成了厚实温暖的毯子,不仅可铺在床上取暖,客人到来时还可以铺在地上用作会客。

藏毯承载着藏族人千年以来不断汲取发展的艺术文明,不止是上文提到的藏毯符号的艺术价值,其实用价值与编织工艺也不容小觑。要编织出一条上乘的藏毯,羊毛的质量是基础。藏羊毛毛色纯净、毛质极佳、绒毛厚,具有纤维粗壮、富有光泽、冬暖夏凉的特点,是编织藏毯的最佳原料,人们也常说新编织出的藏毯“洗后似锦缎,剪后如浮雕”。

平剪

而藏毯的手工编织织法也颇为巧妙,例如有重叠连环扣的,俗称“手捧缠”。把纱线环绕在绕线杆上,待织完一行时将纱线扣全部跺实,用刀具将杆上的绕纱割开;或者“挽头儿割绒”,即将绒纱同时缠绕在经线和编织杆上,连续操作,挽到一定长度才割绒一次,割绒同时抽出编织杆,比传统的“8”字扣的每头儿必砍减轻了劳作强度。

“成批的羊毛经过筛选、清洗,由手艺人们将一团团羊毛搓成一股股线,染色后再卷成团,用独特的编织扣法,根据需求编织成不同大小风格的藏毯……”几十道繁琐的工序使藏毯的色彩纹样极富民族特征,再加上精湛的工艺,以及深厚的文化内涵,它早已走出高原。 在岁月长河里流过上干年,历经洗礼打磨,向世人绽放出更加璀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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